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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) (第2/3页)
意到他打横抱着的人。 那人身着淡青长袍,长发披散,脸颊朝内侧着,透过如墨发丝,依稀能窥见半截精致的下颌,搭在腰间的右手缠着布条,上面点点血迹,显然受过不轻的伤。 服饰有些眼熟,像宗门长老穿的.......一片宁静中,不知谁说了句。 不少人心底冒出一个名字,但无人敢信。 天宗闻长老,由于常年被禁足在冰天雪地的后山,因而这群入宗没几年的弟子,虽对其所作所为滚瓜烂熟,却未见过真人,而传闻中,闻秋时这等恶毒之人,要不长得青面獠牙,要不生得三头六臂,与阴鬼邪祟如出一辙。 但此时顾末泽抱着的人,怎么瞧,都是人间少有的绝色。 是你师叔吗?张简简揉揉眼,望向在场唯一见过闻秋时的人,怎么长得这般好...... 看字未出,他察觉不妥,及时止损闭了嘴。 是七师叔。牧清元点头,若有所思。 他与顾末泽虽交往甚少,但毕竟是师兄弟,总归比旁人熟络些,他记得顾末泽十分厌恶七师叔,提及连杀意都不加掩饰,若所料不错,七师叔坠崖之事就是顾末泽所为,为何突然...... 牧清元开口欲问,抬眸看见顾末泽抱着人兀自离开。 他一向我行我素,众人见惯不惯,视线落在牧清元身上,待牧清元点头后,追了去。 *** 师父,寻到七师叔了。 速带他回宗。 闻秋时意识回拢,头疼得几乎睁不开眼,听见对话愣了两秒,反应过来。 这群天宗弟子因负责招收新弟子之事赶往揽月城,中途原主逃离宗门,天宗主便令他们沿路寻回。 闻秋时一动不动地枕着树干,眼睛眯成一条线,发现此地没有顾末泽身影,只有一群天宗弟子。 此时用玉简传音的弟子气质非凡,闻秋时听他唤七师叔才恍然大悟,这弟子就是牧清元,未来的天宗主,玉简另端则是现任宗主景无涯,也就是原主的大师兄。 论世上还有谁熟悉原主,就剩身为宗主的大师兄了,两人关系虽糟糕,但同为仙君弟子,作师兄完全知道师弟的尿性,闻秋时没把握在对方眼皮底下不暴露身份。 他可以在顾末泽面前暴露身份,就算被当作夺舍的邪祟也好过被认为是原主。但其他人不同,换魂夺舍不为世人所容,被发现定让他魂飞魄散。 贸然回天宗无异于自投罗网,闻秋时思量着如何能避开,这时,前方几道身影走来,他赶紧合上眼,呼吸绵长均匀的装睡。 靠坐树下的青年穿着轻薄的长老服,身形清瘦,一张白皙如玉的脸颊侧着,乌发披散,垂睫安睡的模样,犹如一副画般赏心悦目。 夜风刮过,一片枯叶轻飘飘落在他肩头。 几名弟子望着这幕,陷入长久沉默,半晌张简简一脸复杂的开口:真的是你七师叔、咱们天宗长老闻秋时吗? 眼前这人怎么瞧都人畜无害,哪有半点传闻中的疯长老模样。 牧清元道:是七师叔。 他说的肯定,但心头却有些怀疑。 半年前,他去后山见过七师叔一面,印象颇深。 那时失去修为的七师叔,披头散发,眸光灰暗,无论见到谁,都会露出怨毒至极的表情,想要噬人血肉发泄愤懑般。 没想到睡着的时候,这般......乖。 牧清元脑中不自觉冒出这字,旋即意识到不敬,打量的视线匆匆移走,从储物袋拿出一件银白裘衣。 夜间寒气重,没有灵力护体,仅着一件长老服,一觉醒来少不了感染风寒。 他上前将暖衣披在闻秋时身上。 张简简瞪大眼睛:你做什么呢!疯了不成?!他那般、那般坏!你还给他披衣...... 嘘。 牧清元食指竖在嘴前,语气淡淡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。 静声。 牧清元虽仍是弟子,但天宗内外都知道,下个宗主之位必然是他的。 因而,牧清元虽为人温和好相处,但举手投足已有宗主之风,正色时,众人多少会感到威压,不会忤逆。 张简简面带不忿,但老实地闭了嘴,其他弟子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响动。 一片静谧中,夜风穿过林间,树影憧憧,一只乌鸦悄无声息出现在树枝上,黑夜里,睁着一双猩红眼睛,垂头看树下身影。 不久一阵脚步声传来,枝叶轻颤,上面的小身影消失不见。 顾末泽从林间暗处走来,乌靴踩着落叶,发出阵阵窸窣声响,他目光扫过众人,落在闻秋时身上,望着一件并不陌生的裘衣,微眯了眯眼。 顾末泽认得是牧清元的,景无涯所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