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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关 (第1/2页)
只是眼前的这个,和记忆里的少许不同。记忆里的晷,美则美矣,却似明珠蒙尘,刻板单调,一看便知是非人的美。 面前的晷,无论面部表情细节还是举手投足,都与人类别无二致。甚至眼里带着一点怜悯和不忍。 “没错,我就是最后一道考验,杀了我,你就能通关。” 祁曜是知道的,真正的晷早就隐藏起来,从进了雾障起,他就再没说过话,又怎会出现在她面前。 她缓缓朝晷走去,折刀曳地,那划过地面的锐响就跟在身后,似一支荒诞走板的曲。 祁曜突然对设置雾障的人生出一丝怨恨,随之而来的是怎么也止不住的倦怠,她入学霜晖,本意不光是为自保,更是为了有能力保护晷。 但倘若为了这个目的,要她对晷拔刀相向,哪怕眼前的这个晷是假的,又哪怕面临的不过是幻觉一场,晷压根不会真的被杀死,她却是无法接受的。 以保护为最终目的,却要在将其实现的途径中做出杀死对方的决策,所求与所得,和缘木求鱼又有什么区别。 “我突然觉得,去冥底碰碰运气也不错。”祁曜说。 手里的折刀几经收缩,又回到一把小小的匕首的形状。 而覆于身上的外骨骼装甲,也如潮水般褪去,待走到晷身前时,她身上已经是进入APRX默认的那一身考生装扮了。 白衬衫,深米色马甲,炭灰长裤。清爽的一身,合着银发与银中透蓝的眼眸,并不比晷身上的色彩沉重几分。 晷朝她微笑着,“好啊,不管你想去哪,既然决定了,我总归是没法反对的。” 哪怕是想象出的晷,未免也太过温柔,祁曜侧开脸,避开晷想要触摸她的手。 “我一直都想确认一件事。” 她喃喃道,忽扬起匕首挑向自己右腕,几乎就在挑穿的一刹那,另一侧手腕蓦地迸出一道伤口。 陆深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,实时投影就熄灭了,眼前又化回一片白墙。 “怎么回事?” 谈凤读极优雅地将座椅转过半圈,“事关个人隐私,咱们刚才围观那么久,已经算出格了。” 陆深发现自己搞不懂眼前这家伙的逻辑,“可是……看都已经看了,我又不会向外面说。” 这么吊着一口气,看不到结果,这家伙难道就不会觉得抓心挠肝么? 谈凤读无辜地一摊手,“不会。” 他盯着跳到1的数字,道,“还是留两个名额。” 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,祁曜的手不自觉地颤着,残留的知觉尽是疼痛。 原来,毁掉附骨之疽就是这种感觉,哪怕只是弱化过的痛觉,单单无力支配双手这件事,也足以让人感到天崩地解。 匕首落下,被晷一伸手捞住,似是猜到她的用意,湛蓝的眸掠过一丝迟疑。 “你确定让我来?” 祁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,把染红的手落在晷的手背,幻象的晷原来也是没有温度的,她不知为何生出一点遗憾。 晷手里的匕首轻轻送出,刺进她胸口。 身体似一张轻飘飘的纸般被撕裂,血沿着洞开的伤口流淌,转瞬将晷的手臂染得血红,猩红的血,苍白皮肤,交织成残酷而诡异的画面。 祁曜在真实世界也曾几次经历生死,但眼下的情况与真实世界不同,痛感近乎于无,呼吸更是畅通无阻。 祁曜是知道的,真正的濒死,窒息感远比疼痛让人绝望的多。 她仍拉着晷的手,晷居然也没挣开。只是视野里起了一片茫茫的雾,晷的身影终究是渐渐隐去了。 自心底也不知怎么冒出一股戾气,祁曜猛上前一步,环住晷的同时,吻上他的侧脸,半身的血悉数蹭在他身上。 她把头埋在他颈侧,微含恶意地笑了两声,“下次别穿白的了,容易脏。” 既然是她自己捏出来的幻影,那么肆意妄为一次总不为过吧,何况真正的晷也看不到她的幻觉。 祁曜这样想着,眼前忽而一黑,隐隐听见APRX虚拟舱里传来的提示。 ……心压测试结果生成完毕,整体评定中。 她还在等着被弹回虚拟舱,却不想那提示声又渐渐淡下去了。 片刻后,她已站在深蓝尖顶楼前,眼前一个看起来看起来有点懒散的少年满脸欲言又止,看情形等了她好一会儿了。 她身上的衣服熨帖,体面,看起来全然不似经历过一场恶战,那些伤口也荡然无存,身上不痛不痒,只除了精神上有一点疲乏。 四周除